左等右等终于等到李心洁……自从她决定不演恐怖片也终于等到《夕雾花园》。数数我们在她身上看到的美好。
Text 池存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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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李心洁上《品》封面，新加坡版等了六年，马来西亚版等了四年，如斯之久。
她主演的电影《夕雾花园》(The Garden of Evening Mists)敲定上映日期，我们总算得以敲成封面专访。
入围金马奖九项提名，《夕雾花园》也被金马奖评审团盛赞为李心洁演艺生涯的代表作。拍摄封面的现场，她极力推荐这部电影，甚至说愿意为电影南上北下跑宣传。
四年没见到她，除了有新电影，她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——小济云和小子然，眨眼间也都是三岁的小孩了。这段相夫教子的日子，是有多享受?
“我觉得怀孕是我生命中珍贵、特别的日子。怀孕的时候，我很明白母亲对孩子的非常无私、伟大的爱。
生孩子的前两个礼拜，我先住院，记得有天我在医院里，很安静地摸着肚子，当下就跟儿子说：妈妈能够一辈子为你做任何事情。然后我就想到我妈妈，我就明白为什么我的妈妈，到我现在四十几岁了，还是那么照顾我，那么包容我。”
这是她第二次当妈妈。第一次当妈妈，当时她才二十几岁，那是她先生彭顺与前妻所生的女儿……
“那时候我还年轻，所以很执着。现在我很感恩，可以再次当妈妈，因为这个年龄对生命有很多的理解了，经历过很多的事情，觉得人的一生还蛮苦的，很不容易，就会对自己说：就让他(孩子)很简单、快乐、单纯地过他的童年。”
纯真教子法
访问前，总编佳静嘱咐我，希望这篇文章有温度。我心里想，李心洁本身就很有温度，我凝视她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，和她做访问。
与她说话时，她也会看着你的眼睛，不怕让你感受她。相信她的儿子更能感受到她满满的爱。
“我给孩子最多的就是温暖，让他从婴儿时期就有这份温暖，在内心长成一棵大树。以后在遇到低潮时，我觉得这份温暖会给他力量。
我讲的这份温暖，其实很简单，是陪伴孩子睡觉，让他在我怀里，sayang(疼惜)他，唱歌给他听。从婴儿时期，我就给孩子编故事，孩子就是故事里的主角。这个故事一直重复到现在。
从前从前，有个小子然，他和他的哥哥小济云，一起住在森林里的小木屋……”听着听着，我也进入她的世界。
李心洁很擅长说故事，甚至把演艺天分和特质，都表现在母亲的角色里。
她和孩子们过的日子非常单纯，他们 一起看蚂蚁，看蜗牛，每次散步儿子就会捡树枝、叶子。她很少给他们接触电子产品(如电话、电视)。
“他们现在会跟着我一起切菜，一起看书，过着特别温暖自由的童年生活。”
会否担心给了他们太多爱?
“你说溺爱啊？哈哈，母亲一定会溺爱孩子的。我知道我有时候很溺爱孩子，但那又怎样？”
她的溺爱，理直气壮，但也有理性的时候。
“我知道有几样事情是不能溺爱的，比如说孩子发脾气、打人的时候。我让他冷静，再把他抱起来，安抚他，和他沟通。在那么小的时候，我就让他学会面对自己的情绪。尤其小孩子，对很多东西不理解和接受，所以情绪都很直接。
孩子表露情绪的时候，我不会转移他们的情绪，而是让他们经历。我听过心灵治疗师说，教孩子去做别的事情，不要面对难过、生气，会变成一种逃避。
让角色发光
《夕雾花园》把李心洁带回她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。改编自马来西亚作家陈团英的英文小说《The Garden of Evening Mists》，故事背景设在1940年代，经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马来西亚。
李心洁饰演在日军战俘营失去妹妹的张云林。她为了建造一个花园纪念妹妹，向日本园艺师，即日本演员阿部宽饰演的中村有朋学艺；国仇家恨，两人展开一段禁忌的爱。
如果没有碰上这部电影，李心洁会不会怕观众忘了她？“嗯……我不会害怕，因为在这行那么久，知道所有的一切就是时间的等待。”
李心洁因演出电影《见鬼》，获得多个最佳女主角奖项的肯定，也连续接演几部恐怖片，有了“鬼后”之称。然而，她想摆脱这个形象和框框。
“自从我决定不演恐怖片，就在等待 一个让我觉得在表演世界里有很大突破的角色。我常常在想这个事情，有这个念，但不确定这一生是否能再遇到这样的角色，所以不会也不能强求。但我相信所有的事情，都是在它该到的时候就会来。
我不是很密集接戏的演员，但生活中总是感觉，自己在凝聚一种能量，所以不能百分之百放松。
我把生命里经历的一些事情，转化成表演，真实地放在角色里。让大家看我真实人生的成长和历练，角色才会发光。”
从小到大的生活主轴就是爱，李心洁热爱表演，所以她想当演员，她愿意为自己热爱的事情付出很多时间和精神。
《夕雾花园》是英语片，即便平日有讲英语，她还是特地请了英文老师来补习，不敢怠慢。
“这部电影的时代背景，是在二战期间，角色对话须带一点英式口音。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语言去表演，而且演出这么深沉的故事和角色，是很难的。我不希望语言成为我演出的障碍，所以决定要接演的那一刻，就找了英文老师。
后来，还有马来老师加入，因为觉得太英式的口音不太对，所以要加入马来西亚式英国口音。
拍摄期间，有需要的时候，老师都会过来现场，或者是在拍摄前一天给我导读。这个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。”
她声称，云林一角让她达到从影以来最忘我的演出。
“有两种忘我心情。很享受忘我的感觉，哇自己变成了那个人，却只有自己感受到；另一种心情是害怕太进入角色，之后要花很多的时间走出来。”
忘我到什么境界？大概可以这么说，助人为乐、演活角色，戏外戏里同样有一份热发一份光。
对手有力量
李心洁的恩师张艾嘉，也参与《夕雾花园》的演出，在另一个时空饰演年纪较大的云林。称张艾嘉为张姐的她说，这让云林有了厚度。
“我们两个(云林)在电影里面非常像，大家不会觉得我们是两个人，最大的原因是，我们用了二十多年来认识彼此。我们对爱的理解和价值观很像，也对云林这角色达到一个很高的共识，所以我们的情感才能够那么顺畅流露，不突兀。
张姐是很好的演员，具备实力演技；加上她的人生经历，所以她能理解云林所承载的遗憾……我想，云林是需要两个演员去成就的角色。”
一起演出的演员，拍戏期间有沟通很正常。但我耳闻李心洁和男主角阿部宽的沟通非常少。她很淡定地说:
“对，零沟通。私底下都没什么沟通，我是第一次和日本演员合作，但我尊重他的方式。我们的语言真的不能通，他的英文不好，我更不会说日文。我们没有用语言沟通，而是用能量沟通。
只要他出现在现场，他都是安静的，保持在中村有朋的状态。我也是安静地待在我的角色里。大家应该很难理解我们之间才有的感觉。尤其这部电影，中村有朋和云林的感情是属于比较精神上的，一个比较有灵性的精神状态，我是有感受到他发出那个能量。
他是很专业的演员，当我们对戏，感情交流的时候，你真的觉得我们相爱了很久；吵架也很自然，这是默契。”
面对激情戏
演过《夕雾花园》，是否对感情有了另一番体验?
“我从看小说、演出，到看电影， 最打动我的就是云林对中村有朋的这份真爱。上一代的人，就是对爱有永不放弃的精神，两个人从年轻到老，不管中间经历过什么，他们都不会离开对方。
你可以说很固执，但是又有一种美丽。然后我也想到自己，能不能这样子? 我演得了云林，也是因为当我爱上一个人后，可以爱他很深很深，甚至不顾一切。 这是我和角色最相似的部分，都很享受爱情的浪漫。”
这部戏还有另一个讨论点：人妻李心洁演出情欲戏，包袱重吗？
“我一点都没有包袱，有了孩子以后更没有。”
老公有没有提点什么?
“我有跟他报备，他说最多不看。他一开始说不想看，但到最后他一定会看的。他也需要时间慢慢去接受吧？因为他老婆我就是一名演员。他是导演，他能够理解，因为这只是演戏，又不是真的。
我觉得这个突破挺好的。我本来就觉得表演是一种艺术，要达到最高境界，就要全然放下自己和身体，因为身体就是表演的一部分。
我们是亚洲人，观念始终比较保守，所以演这些剧情时，还是有些紧张。但其实我内心的想法，我真的认为只要是剧本需求，导演让我放心，我是会愿意配合演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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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graphy STEFAN KHOO
Styling JOHNNY KHOO
发型 DOMANIC TAO@ORIENT 4
妆发 JANE LIN
摄影助理 MUHAIMIN
造型助理 FELIX WOE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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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整专访内容，请翻阅2020年1月/2月刊《品》杂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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