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étiers d’art，意指各种高超传统手工艺。最顶尖腕表品牌有能力如此装饰表壳、表盘。一览今年令人惊叹的Métiers d’art杰作。
Text 黄瀚铭
PATEK PHILIPPE 995/130G-001 SWAN
今年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为爱好métiers d’art的收藏家推出59款新作：15款座钟、9款迷你座钟、10款怀表、25款腕表。我3月份到日内瓦参观表展时，赶上了Patek Philippe的珍稀手工艺展览，有幸欣赏了上述新作。
这59件作品有多个不同主题，譬如古巴风情、致敬初代航空、野生动物等等，以掐丝珐琅、微绘珐琅、利摩日白釉灰调珐琅、细木镶嵌等多种传统手工艺制作。最令人瞩目的其中一件作品，便是 995/130G-001怀表。
这枚怀表以徜徉日内瓦湖的天鹅为主题，表盘是质感细腻的黑色珐琅，细长的叶形指针，还以手工雕刻精美图案。
翻过怀表，底盖出现一只逼真优雅的天鹅。天鹅色泽丰富，纤毫毕现；初次接触métiers d’art的人，必会以为这是精笔细描的画像。其实这根本不是一幅画，而是细木镶嵌杰作。
细木镶嵌的师傅挑选了23种不同颜色、质地和纹理的木片，将之锯切成不同形状，再拼图般把这233枚微型贴片和30个微型嵌饰组装起来，构成湖中天鹅图。
怀表附有白金表架，底座为椭圆形黑曜石。把怀表挂上表架，就是案头一个精美的时钟与摆饰。至臻孤品。
VAN CLEEF & ARPELS LADY DUO
爱情，是Van Cleef & Arpels梵克雅宝孜孜不倦、反复歌颂的主题。今年推出的 Lady Duo腕表系列，再以缱绻相依的动物造型传递爱情的幸福。两款展现了璀璨宝石和精巧手艺的腕表，一款主角是草原之王狮子，另一款则是驯良可爱的兔子。
Lady Duo de Lions腕表上的一对狮子，分别以白金和黄金雕刻而成。狮子憩息在开满鲜花的河畔，大河以绿松石镶成，河畔鲜花则是粉红蓝宝石与白钻。远处的山为缟玛瑙，山后的一轮旭日则以玫瑰金玑镂刻花表现，天空还飘着珍珠母贝镶成的云朵。
Lady Duo de Lapins腕表则用珍珠母贝雕刻了一对深情相望的兔子。开着鲜花的山坡，以祖母绿、沙弗莱石、粉红蓝宝石、彩绘玻璃珐琅、彩漆表现。玑镂刻花玫瑰金太阳，从青金石镶成的夜幕中破云而出，又是美好的一天。
两款腕表的金质底盖，都镌刻了图案，将表盘上的故事延续到表背。
CARTIER RONDE LOUIS CARTIER ÉCLATS DE PANTHÈRE
猎豹虽然曾以多种表现手法出现在Cartier 卡地亚的腕表和珠宝上，但每次推出新的猎豹造型作品，该品牌依然有办法令人感到惊艳。
今年métiers d’art作品中，出现了这款Ronde Louis Cartier Éclats de Panthère 腕表。细工镶嵌的表盘，以多种不同材质拼凑出一个神秘又充满威严的豹首。表盘上纵横交错的金质栅格，将表盘分为多个几何形状的区块;部分栅格涂上黑色，以凸显明暗效果。栅格内共有124个细工镶嵌的元素：16条麦秆、8片木材、2片黄金、34片白金、16片蓝宝石水晶、48片珍珠母贝。
每个表盘所涉及的工艺多达十多种，需耗时44个小时镶嵌各种元素。蓝色背景用颜料直接上色而成。这层蓝色颜料鲜明而深邃，在光线下色泽更显浓烈，和细工镶嵌豹首的暖色调产生强烈对比，令整个表盘充满立体感。豹子的眼睛是两颗包镶的梨形白钻，精光四射。限量发行30枚。
CHANEL MADEMOISELLE PRIVÉ COROMANDEL
在时尚界，Chanel香奈儿的métiers d’art 大名鼎鼎，傲视群伦。在制表界，Chanel 虽然没有百年制表历史，但制作起métiers d’art腕表毫不逊色。在今年的钟表与奇迹表展上，该品牌推出一系列以钮扣为灵感的Mademoiselle Privé Bouton腕表，既精致又充满时尚范儿。 其实，还有一条Mademoiselle Privé Coromandel长项链，也很值得留意。这条项链的链坠就是一枚表——缟玛瑙表盘镶上了以褐金制作的花卉，灵感来自 Coco Chanel女士生前居所的雕漆屏风。
表圈镶上闪亮白钻，在黑色表盘衬托下更为耀眼。
把链坠翻过来，表背有着以褐金雕刻 的Coco Chanel女士头像。她戴着珍珠项链，露出侧脸，凝视前方，眼神坚毅，在金艺工匠的巧手下栩栩如生。至臻孤品。
JAEGER-LECOULTRE REVERSO TRIBUTE ENAMEL HOKUSAI ‘AMIDA FALLS’
能够将表背翻转到正面的Jaeger-LeCoultre 积家Reverso腕表系列，有个一般腕表没有的优势——除了能在表盘展现métiers d’art，表背也适合用来大做文章。
最新métiers d’art作品，便是Reverso Tribute Enamel Hokusai ‘Amida Falls’珐琅腕表。表背以精彩的珐琅微绘，重现十九世纪日本版画艺术家葛饰北斋的名作《木曾路深处阿弥陀佛之瀑布》。版画曾被视为难登大雅之堂的通俗商品，但北斋的版画改变了日本艺术界对版画的观感，将版画提升为高雅的艺术。其在七旬高龄时创作的瀑布系列版画，更成了日本国宝。
这款腕表将北斋作品缩小到面积约3平方厘米的表背上，尺寸仅约原作的十分之一。不过，珐琅和版画是全然不同的媒介，如何用珐琅表现版画质感，也许才是珐琅工匠最大的挑战。
为了模仿纸品印刷细腻的渐变色彩，捕捉北斋作品标志性鲜明蓝色及黄色，以及重现原作独特的色彩渐变技法，珐琅工匠特别研发出一种特殊工艺，包含多道工序须在摄氏800度的炉种反复烧制12至15次，花费数周始能完成。
主角虽是表背的珐琅微绘，表盘的工艺也不马虎。表盘以手工玑镂刻花雕刻菱形纹饰。构成菱形图案的60根线条，须以古老的车床反复雕刻。完成玑镂刻花之后，再涂覆至少六层半透明珐琅，历时超过一周。限量发行10枚。
HERMÈS ARCEAU HERMÈS STORY
今年Hermès爱马仕春夏系列时尚出现了一款英国知名插画师Jonathan Burton设计的方巾。没想到Arceau Hermès Story的腕表系列也很快采用了Burton的同款插画，制作了métiers d’art表盘。
第一款将一共290片的梅木、郁金香木、橄榄纹梣木、枫木和梧桐木，切割成细小木片，经过染色，再拼合成表盘上的虎头。
单单是这个虎头的细木镶嵌，就花费了师傅的五天时间。其他动物如蝴蝶、蜂鸟、孔雀、乌龟，则以手工雕刻与贴金手法呈现，充满立体感。兔子和螳螂的微绘工艺，也耗时耗力，同样用了工匠五天时间。限量发行12枚。
另一款表盘的画作则直接取自Burton为Hermès设计的方巾，主角是个骑着木马，举着手机自拍的公主。微绘工匠在珍珠母表盘上，以二十多层不同色彩，层层叠加并涂饰清漆，再抛光打磨，以凸显色泽的细微变化和泛光质感。
两款腕表的表圈皆镶82颗钻石。前者为玫瑰金表壳，限量发行12枚；后者为白金表壳，限量发行24枚。
VACHERON CONSTANTIN MÉTIERS D’ART TRIBUTE TO GREAT CIVILISATIONS
自2019年开始，Vacheron Constantin江诗丹顿就和巴黎卢浮宫展开多项合作。刚推出不久的Métiers d’Art Tribute to Great Civilisations腕表系列，则是两者今年最新的合作。
四款腕表，分别代表着四个辉煌的古文明时期：大流士一世的波斯帝国时期、古埃及黄金时代、古希腊希腊化时代 (Hellenistic period)，以及罗马帝国开国皇帝奥古斯都的崛起年代。
表盘设计元素如塔尼斯狮身人面像、胜利女神像等，皆出自罗浮宫馆藏。在罗浮宫策展人及历史学家们的帮助下，所有设计元素及文字都来自相应的历史时期，经过严谨考证，不会出现“明朝人穿清朝衣”这种历史错误。
每款腕表以多种手工艺完成。不过此系列腕表和一般métiers d’art有个很大的不同，其表盘采用多层次结构。
我们就以代表希腊文明的Victoire de Samothrace腕表为例，主表盘中央饰以极难调制的棕色珐琅，表盘外圈则采用灰阶珐琅工艺，刻在上头的图案取材自两个古希腊瓶子。表盘外圈的金质浮雕，采用线雕工艺制作。
出现在表盘中央的古希腊文字(取自萨莫色雷斯神庙发掘出的石碑铭文，是一段致诸神献词)，原来并非直接雕刻在棕色珐琅上，而是在一层蓝宝石水晶上施以金属喷镀工艺。而表盘的主角——手工雕刻的白金胜利女神像，也是镶贴于这层蓝宝石水晶上。
其余作品也采用多层次结构。无论是波斯腕表的宝石细镶和内填珐琅表盘、罗马腕表的内填珐琅和石质微砌马赛克工艺表盘、或是希腊腕表的内填珐琅和珐琅表盘，皆有多一层镶贴手工雕刻肖像的蓝宝石水晶置于其上。两个盘面叠加起来，层次感更强烈。
DIOR GRAND BAL TOILE DE JOUY
别家的métiers d’art表盘，再美也是静止的画面。Dior迪奥Grand Bal系列腕表精雕细琢的表盘装饰，却会随着手腕动作滴溜溜地转动，仿佛活了过来。
这些会动的装饰，重要功用是为机芯提供动能。
此系列腕表，把为机芯上链的摆陀置于表盘之上，再通过高超手艺装饰摆陀和表盘。此前，Dior Grand Bal系列推出过用金色丝线、网眼织物、桑蚕丝、羽毛、宝石，甚至甲虫翅膀等等材质来装饰摆陀的款式。
今年推出的Toile de Jouy，灵感来自标志性的茹伊印花(ToiledeJouy)。无论是Christian Dior先生的故居，或是品牌位于30 Avenue Montaigne的旗舰店，都有印着茹伊印花的挂毯。这款腕表的珍珠母贝表盘，也印有茹伊印花。
驱动着Dior Inversé 111⁄2机芯的玫瑰金镂空摆陀，被雕刻成活灵活现的繁茂花叶，雕工细致，并镶上明亮式白钻、明亮式蓝宝石、珍珠母贝。
随表附上白色小牛皮表印花表带和深蓝色鳄鱼皮表。限量发行88枚。
*原文刊登于2022年9月号《品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