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有镁光灯的照耀，艺人的真实人生也未必透明。因为很多事其实被时间隐藏了，只有
当事人才知道。听裴斗娜说你不知道的事⋯⋯
TEXT 秋雁
1935年诞生的Van Cleef & Arpels经典腕表Cadenas最吸引我的，是隐藏着的表盘，只有佩戴者才看得见。
本来觉得奇怪，时间有什么好隐藏的？想了想，时间确实隐藏了很多。你的两点半，和我的两点半，之所以不同，在于我看不到，也不会知道的，在你人生中的某个两点半，你经历的喜怒
哀乐和各种爱恨情仇。那个属于你的秘密，耐人寻味。
在首饰精表品牌Van Cleef & Arpels的牵线下，韩国实力派演员裴斗娜接受了《品 Prestige》电邮访问，细说她的事业，在不同时间点的经历。
她会孤单
裴斗娜这个名字，在韩国演艺圈家喻户晓；在国际影坛上，她是那个获好莱坞知名导演Wachowski沃卓斯基姐弟钦点演出2012年电影《Cloud Atlas》的韩国女演员。
时隔两年，她在2014年以零片酬接拍小品电影《道熙啊》回归韩国。影片受邀参加第67届康城国际电影节，是她继韩片《The Host》和日片《AirDoll》之后，三度进军康城的作品。她在片中饰演为遭受家暴少女提供援助的女警察。她说，这次拍摄，让她孤单。
“拍摄过科幻片之后，很想拍拍真实的生活小品。而且，目前还不算缺钱，也想支持低成本电影的工作人员，他们非常辛苦。第一次读到《道熙呀》剧本时，才读了一两行就喜欢上了。导演的文风非常独特，有很多留白，所以我格外喜欢。
拍摄时，能闻着海的味道，也令我着迷。《道熙呀》是能够勾起乡愁的作品，故事以丽水为背景，我们乘船30分钟去到一个叫做金湖岛的小岛屿。第一天在这岛上拍摄，觉得怎么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，简直就是人间绝境。但日子久了，就体会到那种被孤立和孤独的感觉。”
她很荣幸
在韩国演了14年戏后，毫无经纪人的协助，裴斗娜独闯好莱坞。
“很奇怪。他们找我的时候，我处在更换经纪人的阶段，更没有海外代表帮我接洽工作。是有个导演朋友林弼成告诉我，好莱坞的电影人问我有没有兴趣看他们的剧本，我一口就答应了。看到剧本，才发现原来是大名鼎鼎的Lana和Andy沃卓斯基姐弟。好神奇！
于是，我哥哥就帮我录下试镜短片，之后获得角色，感觉好像一场梦。我第一次和沃卓斯基姐弟在Skype视频对话时，问他们怎么会知道我。他们说，看过我演的电影。”
她坦言，没想过电影会是助她往好莱坞发展的垫脚石，否则一定老早把英语学好。她小时候就曾萌生到国外深造、修读英语的念头，可惜母亲觉得单枪匹马到远地太危险，所以不让她去。没想到长大后，有机会接拍英语片。
独自到柏林拍摄，人生地不熟，语言又成障碍，裴斗娜坦言，也有孤单的时候，还好最后都克服。
“我第一次看到Tom Hanks的背影时，觉得能和在电影里看到的大明星合作，很兴奋。《Cloud Atlas》杀青以后，回想起一路的历程，感到无比荣幸；看到成品，我更自豪。查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翻译对白、到芝加哥试镜等画面历历在目。”
协商拍摄、合约详情、看剧本，裴斗娜仅靠一本字典，全部自己来。她幽自己一默，说：“合约完全不是问题，因为比起酬劳，我更珍惜能与这些大人物合作的机会。我在片中演出四个角色，但片酬可没有四份。”
她爱年长
裴斗娜为Van Cleef & Arpels将于11月推出的重新诠释版Cadenas精表，远赴巴黎拍摄。
浪漫的巴黎、有故事的经典表……感觉裴斗娜会从拍摄中体悟出人生大道理。她却逗趣说，拍摄当天，是巴黎几十年来天气最炎热的一天，所以对盛夏的‘热情’难以忘怀。
我说，时间对女人不公平，因为男人是越老越有魅力，女人的外貌却是越老越没力。从她的回应，听到了她的豁然。
“怎么会？我觉得被岁月吻过的女人更美丽。十多岁的时候，我迫不及待想长大，20岁就向往30岁的自己。青春很特别，当然也很美好，但我认为时间带来的经历，让人成长，所以有人生历练的女人也散发魅力。
我好像从来没贪图过时间，希望它能停住。我也不是那种会被过去牵绊的人，我享受生活的每一刻。很庆幸，我有属于自己的童年。我的爸爸是个保守的生意人，妈妈是舞台剧演员。从小受文化熏陶，但我也了解生活的实际问题。
我是个挺害羞的孩子，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看漫画书。大学毕业当上演员后，才变得比较外向。现在在片场，我是那个炒热气氛的拉拉队队长。
刚开始演戏的前五年，我的人生就是工作，完全没有自己。后来才知道，应该找出生活中的平衡。反正我觉得，无须跟别人比较，最重要是把握每一刻，不停地让自己进步成长，保持独一无二，就像Van Cleef & Arpels向经典的Cadenas腕表致敬而推出的九款全新表款，给经典赋予新生命。”
她不黑暗
批判社会道德与理论、极度凶狠暴力的《复仇》；琢磨人性、引人深省的《Cloud Atlas》；探讨酗酒、同性恋、家暴等课题的《道熙啊》……裴斗娜的演出作品偏沉重。我这样告诉她，她说，自己也有幽默的一面。
“哈哈……你真的觉得我都只演复杂黑暗的角色吗？我倒没这么想过，我其实很喜欢幽默。我喜欢黑色喜剧，如韩片《Dog of Flanders》和日本片《Linda Linda Linda》。我喜欢看到人家笑开怀，也希望能让观众开心，所以很想拍喜剧。我也有风趣的时候。
你说我喜欢黑暗的角色，我会当是赞美。事实上，人都是复杂的。我希望我的作品能让观众有想像和自我反省的空间。
此外，我也觉得身为演员，我应该对工作人员负责。一旦开机，我就会全力以赴，因为幕后工作人员的艰辛，只能通过演员的认真态度展露出来。”
抱持这份责任感，裴斗娜对自己的要求格外严苛，一旦下定决心，就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。
2002年，她为了《复仇》，学手语和抽烟。2006年拍《The Host》，她练了三个月箭术。2012年，在《Korea》中饰演朝鲜乒乓球手，为了更有说服力地演绎这个真实人物，右撇子的她不惜训练左手打球。为求真实感，她在拍摄《道熙啊》时素颜上镜，还为了一场醉酒戏，一口气喝下十几瓶烧酒（酒精成分达19%）。今年，她演出美国科幻网络剧《Sense 8》，特地学拳击。
“我喜欢挑战自己，也享受学习。演员的工作其实就包括学习，而且为了赋予角色生命，我愿意挑战和尝试……演戏的时候，我最开心，所以不会觉得牺牲掉什么。”
她锁时间
Cadenas，在法语的意思是“锁”。锁住时间，好浪漫。
喜欢摄影，甚至出版过三本摄影图集的裴斗娜认为，摄影也是锁住时间的一种。当她想要珍藏某种心情，保留住所见到的某人某物时，她就拍照。
“我的摄影技术如何，不重要，最重要的是真心。如果有机会，我希望能为尹汝贞（韩国资深演员，68岁）拍照，她的眼睛会说话，眼神也很有穿透力，优雅美丽，同时又散发个性和魅力。我很欣赏她，希望有一天，自己的演技也能像她那么纯熟。”
裴斗娜说，事业上的每一个机遇，都让她有反思和成长的机会。接下来，她确定演出第二系列的《Sense 8》。她将如何成长？拭目以待。
Photography RICHARD RAMOS AT FAST MANAGEMENT
Styling KANAKO B KOGA
原文刊登于《品Prestige》2015年10月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