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一手创办的公司，多年来全权交给陈城文打理，越做越大、越做越好！可他还自己投资新事业，为后代着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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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孩子很有能力，对父亲的生意有兴趣而父亲又要他接手时，子承父业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，陈城文Benjamin Tan却没有选择“坐直通车”。
当年大学毕业后，陈城文选择先到别人的公司，做跟父亲生意完全不一样的事。
他选择任职意法半导体（STMicroelectronics）公司，把他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的通信工程（communications engineering）学系所学，应用在工程师的职务上。
“没有直接加入父亲的公司，因为想要先跟别人打工，也希望亲身体会一般受雇者有什么期许？他们会因何受激励？对职业发展有什么展望等等。”
增加市占率
陈城文是父亲于1995年时创立的公司JS Creates的CEO，也是公司的拥有人。当年他接手这盘生意时，公司所占的市场占有率约25%，到冠病疫情爆发前这比率是36-37%，年营收则超出一千万新元。
JS Creates的核心业务，跟冷却塔（cooling tower）有关。说到冷却塔，很多人会马上联想到空调系统。
陈城文解释：一栋建筑的中央冷气系统中，冷水机组（chiller plant system）是重要的一个构成，而冷水机组其中的主要设备有冷水机（chiller）、冷却塔、排水泵等等。在建造工程中，承包了“机械和工程”（M&E）作业的承包商，会把这些设备的相关作业，分包给不同的公司，JS Creates负责的部分就是其中的冷却塔，公司供应、安装并提供定期维护。
也就是说，陈城文把向品牌购买的设备，以产品+服务的配套方式卖给客户。
“我们独家代理一个日本牌子，是一种轻重量冷却塔，体积小、效率高。本地市场对这类型（即包括此牌子的竞争者）的需求，我估计有80%。
如果有些建筑的场地空间受限，无法采用我们这类型冷却塔，就会采用一般所说的宽体式冷却塔，主要是美国制造。”
其余20%的市场（宽体式冷却塔）算是“到不了的地方”？也不算。陈城文是老大，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。比他小十岁的弟弟老幺，目前经营一家公司，专攻宽体式冷却塔的生意。
我笑说，两兄弟撑起了一整个市场（当然，这样说是忽略了他们公司的竞争者）。陈城文说，当初协助弟弟创立这家公司（但自己不持股），其实是为客户着想。
“这是个JS Creates不做的领域（不做的一个原因，是对发放独家代理权的品牌的一种尊重）。但我希望人们想到购置冷却塔时，就想到我们公司；但如果客户要的是宽体式的，作为对客户的责任，回说不做这类型的冷却塔是不恰当的。”
不坐直通车
在业内，JS Creates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公司，早在2019年，就获得新加坡《商业时报》和KPMG联合主办的“50家杰出企业奖”（Enterprise 50 Awards）。当时陈城文完全接手父亲的生意已多年。
陈城文于2007年加入JS Creates，那时候也为了让父亲（当时61岁）能够早点退休。2011年，陈爸爸把公司责任全权交给陈城文。
回想自己在“别人的公司工作”三年后，终于到父亲的公司服务，陈城文说除了要让父亲早日卸下重担，还另有其他的契机。
“前公司当时要派我到意大利受训，之后提升我。但在那时候，我父亲的公司已经一年没有总经理。JS Creates是中小型企业，跟一般小公司一样，少了这样一个左右手，老板就会更加辛苦。但我父亲没有要我加入，他不要给我任何压力。”
压力，反而应该是来自他对同事和自己的要求。陈城文打从心里知道，自己有一天会加入父亲的公司。前公司的培训机会到门时，他迟疑了。为了不剥夺其他同事的机会，也不为难当时的上司，他决定离职。他这样说：
“父亲给我选择的自由，但我心里深处一直有做生意的欲望，而他的生意正是我感兴趣的。”
即使没对孩子施加任何压力，父子俩之间似乎有种不明说的契约（默契）。
“我父亲把我训练得很好。我在新加坡理工学院念书、学院放假时都会到父亲公司帮忙。学院毕业服完两年多兵役后，我在爸爸的公司工作一年，才到澳大利亚念大学，所以对他的生意和销售的产品相当熟悉。
当然，比较细节的东西也许不熟，但最重要的是，熟悉公司代理的产品，就大致明了这盘生意了。”
陈城文说，那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点，水到渠成。
也自己创业
父亲去年去世。这些年来，陈城文把父亲创立的生意，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好。他告诉我，他不同意“创业难，守业更难”这句话。
“如果跟我父亲调换位置，我不觉得我能做得比他好。我是这样认为：既然有了（即父亲可以给他）这样一个平台，去壮大公司、扩大公司规模，才是我应该做的，而我也认为自己对‘守业’更有把握。”
除了守住父业，陈城文还另外开拓新生意，在很大程度上也参与了创业过程。说的，是他JS Creates之外的生意。访谈前不知道他还有别的生意，听他提起，我心里想：才44岁，竟然做了那么多！
按照他告诉我的次序，第一是，他和朋友合股开设了一个补习中心品牌，这品牌有三家补习中心。
第二，跟科技创新有关，是持有一家开发新科技的公司约三分之一股权。
“我们开发新科技，构建一个系统的原型。所开发的科技，其中一个跟空气冷却有关。一般上，冷却空气用的是制冷剂（refrigerant），但——比如室外冷却吧，这项科技可以利用环境空气来协助降温。我们已经为这项科技取得了专利（在八个国家获得认证）。
另一个申请了专利的新科技，可以大大改善冷却塔的操作表现，从而大幅度节省能源。由于跟冷却塔相关，这个专利目前已卖给了JS Creates（即持有权从自己部分拥有的公司，转移到自己百分百拥持的公司）。
我们正在跟新加坡国际企业发展局（International Enterprise Singapore）和新加坡建设局（BCA）合作，要以这项新科技制作‘新加坡产品’。”
犯错须谨记
上述第二家公司，陈城文一开始是以投资者及该冷却塔专利联合开发者身份加入。
参与跟冷却科技有关的事业，我能理解，但开设补习中心，似乎不搭嘎。陈城文这样说：
“我不想把自己讲到太什么啦！我是觉得教育能够惠及下一代。我总问自己，我们来到世上的目的是什么？我们离开后，是不是留下更好的东西给后代？新科技，其实也是为后代打造。”
我问：“参与这些公司业务，给你怎样的满足感？”
“我喜欢科技，喜欢对事物进行优化、有效化的过程。还有，这样说吧！我关心后代。”
说到后代，很自然地问起他的妻子和孩子。他说，即使每天都很忙，星期六和星期天是“不可妥协”家庭日。
最后，要跟你分享他让我印象深刻的一段话。当时，谈起下属一般找他解决什么问题……
“下属如果犯了错误来找我，我不会惩罚他们。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犯错的机会。我们一起讨论，一起寻找解决方案。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解决，我想办法找出解决方案，花钱一起把事情做好。但我有一个要求：别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为什么？除了明显是浪费成本，还有更重要的——举个例子，一个有27年经验的公司，如果还跟才成立一年的公司犯同样的错误，那是没有道理的。一家公司必须持续成长，吸取每次犯错的教训一步步成长。
我告诉员工，有问题的话一定要让我知道，我们一起解决；这次犯错，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法和流程，别重蹈覆辙！”
发型 Sean Ang Using Keune & Dyson
化妆 John Lee Using Cle De Peau
造型助理 Caleb Lim
原文刊登于2022年7月《品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