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当导演吗？他亲自投身进去，悟出一个铁定行动。
Text SHARON WONG Photography CHIN TOO
程伟豪，这个名字或许有点陌生。但是，谈到《红衣小女孩》（2015）、《目击者》（2017）、《缉魂》（2021）、《当男人恋爱时》（2012）等叫好叫座的电影，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耳熟。
程伟豪Cheng Wei-Hao，是上述这几部电影的导演。
2007年踏入电影业，从大学时期拍摄的不足40分钟短片《搞什么鬼》、《狙击手》，再到获得金马奖最佳剧情短片奖的《保险员之死》，程伟豪在有限的资源下展现了独特趣味性。
这不仅只是视觉上的趣味性，还在极具娱乐效果的同时，不忘捕抓社会现象，或拿捏虚实素材进化，让剧情达到推进效果。
这些前期的短片创作，逐渐让他的影片拍摄技巧和手法修炼完备。在他的第一部超过40分钟的剧情长片《红衣小女孩》，就亮出破亿（台币）票房，让他成功进入国际观众的视野，并被提名角逐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奖。
后来的《目击者》、《缉魂》，加入东方少见的科幻元素，在题材和技术层面都有所创新。
兴趣变成专业
问程伟豪何时有了导演梦，他娓娓道来。
“真正开始有导演梦，得追溯到国二（中学二年级）的时候。当时蛮多好莱坞电影进来（台湾），那种目眩神迷和影音技术都让我很向往。
但那时纯粹是我个人喜欢（电影）这种东西，并不太懂得导演这份职业，还是跟家人提到我想当导演。直到在大学，念辅大广告系，大二时接触到影像制作，就正式踏入影像创作世界。”
比起很多导演拿着八厘米底片相机去拍摄，开始接触影片制作，程伟豪的执导成长历程，却只是不断地看电影。
之后进入台湾艺术大学的电影研究所，除了商业电影，他也看艺术电影。念研究所第二年和第三年的时候，他才开始短片创作，第一部是带有嘲讽意味的《搞什么鬼》（2003）。
“我第一次想继续专注做一个电影类型（恐怖片）。主要原因是，其中的《搞什么鬼》拿到南方影展最佳新人导演奖而获得公开放映的机会。身为导演，也有了机会跟观众坐在戏院一起观赏，在现场感受观众对电影的最直接反应。”
程伟豪拍摄的每一部电影，都成功抓住观众的口味。除了观察市场动脉，他也希望能和观众有互动。他总会站在观众的角度思考：
“如果我是观众，我会想要看到什么？再结合自己的戏剧品味，调整电影的节奏和说故事的方式。”
生活变成创作
大多数的电影创作者，对生活、周边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，会把所见所闻当题材，程伟豪亦然。他自认天生喜欢观察身边的人事物，透过电影创作，来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他的前期作品，内容比较黑暗。
“拍《目击者》的时候，觉得人生很黑暗，所以用很极端的手法去呈现，带出绝对性的邪恶。没有绝对的对错，像是‘我是为你付出，奉献的心态’，是对还是错？最后其实还是希望能够带出爱和希望。”
来到《缉魂》，程伟豪想要表达家人之间的爱，能够为彼此付出一切。拍摄期间，父亲被诊断患癌。父亲人生最后一年，对程伟豪影响深刻；在电影中透过饰演男主角的张震，诠释当时父亲面对生死时的态度和生理状态。
“人类的爱，可以超越生死、意识、肉体的限制。”这是他得到的结论。
程伟豪的电影总在反套路，当你以为已看破剧情走向时，殊不知就已经掉入他设下的预期陷阱。2015年起以《红衣小女孩》系列、《目击者》、《缉魂》，在恐怖及惊悚电影类型占有地位后，2023年再带来动作喜剧《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》，荒谬情节搭上喜剧节奏，收获一众好评。
科技变成生机
谈及票房与口碑，程伟豪认为，搞电影创作比较在乎口碑。
“数码平台的发达与普及化，人们在网上讨论电影，口碑好的话，无形中为电影创作者带来更多生机。
有些口碑好的电影，未必叫座，但票房不是决定电影作品好坏的唯一标准，所以不要用票房来判断自己的作品好坏。”
如今，电影上映的时候，会有很多媒体报道，或是影评的出现，这意味着导演更容易直接得知大众对其作品的评价和看法。
对程伟豪而言，所谓好的电影作品，跟成功的定义差不多。内行人看到门道，外行人看到热闹。
“热闹，通常反映在票房上。但更重要的是，要能让内行人看到我们的门道。”
长江后浪推前浪，程伟豪给予新晋导演的建议：拍就是了！
原文刊登于2023年10月《品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