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下喜爱的工作，协助丈夫走上圆梦之路——打造一个商业王国。刘菉说路还很长。
PHOTOGRAPHY Joel low STYLING Felix Woei ART DIRECTION Ang Poh Lee TEXT 真挚
当年生下第二个孩子后有四个月产假，刘菉觉得“在家里很无聊”，就到丈夫的公司帮忙。
产假快结束时，新加坡宝洁公司（Procter & Gamble）的同事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？她决定放弃做了九年，非常喜欢，而且以为会做到退休的工作。
“我觉得JustCo的东西太好玩了。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，因为看我先生这样辛苦，想帮他。”
JustCo是新加坡的共享办公空间（co-working）品牌。刘菉的丈夫龚万鑫Kong Wan Sing是JustCo联合创办人兼CEO。龚万鑫和弟弟创立JustCo一年又一个月时，刘菉正式加入了公司。
JustCo当年的名字叫JustOffice，做的是服务式办公室，2015年转型做共享空间，改名JustCo。步入开业第十个年头，JustCo已是新加坡的顶尖共享办公营运商，在新加坡有18家共享办公中心，包括雅加达、曼谷、上海、悉尼、墨尔本、首尔、台北、东京等地在内，全部有四十多个中心。
根据数据情报平台VentureCap Insights，JustCo的估值超出10亿美元（原文误植为1亿美元，特此更正），所以龚家兄弟和刘菉三人坐拥的是一家独角兽公司。这家公司的股东，包括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（GIC）和星狮地产（Frasers Property）（共同注资1亿7700万美元，是JustCo筹获的最大一笔融资金额）、日本建筑与发展公司Daito Trust等等。
JustCo的成立，始于刘菉丈夫的信念：希望建立一个商业王国。
当年的一个梦想
刘菉第一次听龚万鑫谈起这个梦想，是在纽约。两人相识于纽约，同在纽约大学主修金融。刘菉原是台湾人，14岁后随家人移民美国；丈夫龚万鑫是马来西亚人，两人结婚后在新加坡成家、创业，如今都是新加坡公民。
丈夫创办JustCo时，刘菉听他说要建立商业王国“已经听了十多年了”。
“那时候，我没有想那么多。我先生是很脚踏实地的人，他以前做过房地产嘛，我看过他怎样一步一脚印把那个事情真的做好，我就知道，只要他努力就会有成绩。”
当时，刘菉一心只想继续在大企业工作，完全没有想过加入丈夫的公司。
当年毕业后，刘菉先在美国Ernst & Young安永会计师事务所负责诉讼咨询工作，后来进入著名的哥伦比亚大学取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。之后，加入宝洁公司任职“财务会计”部门，在负责某消费产品线的多功能团队中，与各部门同事做好该消费品的战略、新品上市、财务管理等。
她喜欢旅行，喜欢结识新朋友、跟人交流的性格，让她在这家公司如鱼得水。受聘宝洁期间，她曾经调派到瑞士、中国广州、新加坡分公司。到广州，是为了跟从新加坡派驻广州工作的丈夫“对接”。
美国毕业后，龚万鑫回到马来西亚柔佛州老家，帮忙打理家族的发展商生意。七年后，他加入新加坡房地产公司丰树
产业（Mapletree Investments）担任投资经理，进而任职于丰树的广州公司。就是在广州，两人看到办公室业务的商机。
那时候（约2009-2010年），WeWork开始在美国掀起“办公空间分享”浪潮；而把“服务式办公”概念引进中国的英国公司Regus雷格斯，则已在中国插旗。
在广州呆了约一年，刘菉怀孕，两人搬到新加坡。第一个孩子出生不久， JustCo接着于2011年底诞生。
万丈高楼平地起
开始到JustCo帮忙时，刘菉36岁。她在那三四个月内的职衔是Head of Special Projects（特别项目主管）。
“他（丈夫）当时就很缺人，但没有想要找人，因为（生意刚开始）没什么钱，团队里就是他、他弟弟，还有他朋友和弟弟的朋友，全部四个人，全部男生。
Special projects就是什么东西没有人做，我就去做。因为都是男生嘛，他们对前台服务比较不喜欢，我就去帮忙。当时是有前台服务员，但没有人去制定SOP（标准作业程序），所以一开始我就写SOP，也坐在前台接听电话，人家进来就接待……就觉得很好玩，因为以前的工作从来都不须要做这些。”
正式加入公司后，刘菉的职衔变成Head of Operations（运营主管），管理前台、人力资源、行政、法律事务等等。
JustCo进军海外，她也掌管一些外国市场，包括营销和海外人员的培训，职衔变成Regional Director（区域总监），接着是COO（首席运营长），目前是Special Adviser（特别顾问）。
刘菉说，JustCo能有今天的成绩，是因为找对进场的时机，踏脚实地耕耘。
“我们一开始抱持的原则就是，不盲目扩张，我们要确保可以赚钱，每开一家一定要三到五年回本。”
语速不疾不徐，说话时总脸带笑容，刘菉有典型台湾女性的温婉，兼有美国人的自信——但那是一种内敛的自信，和由此而来的沉着力量。要她谈谈自己最自豪于对公司做出了什么贡献，她轻声说：
“在人事和对会员方面，我真的是有所作为（她用英文：I really made a difference）。一度我的下属将近一百人，感觉到因为我，他们对工作非常自豪，非常积极进取，每天开心来上班。”
她笑称很怀念开始那段事事得亲力亲为的日子，能够常常跟使用JustCo的会员聊天，记得大部分人的名字……
“亚洲人会说，餐台要有绿茶、中国茶……比较注重健康的，会跟多数洋人一样，不喜欢巧克力，要Granola谷麦，哈哈哈！”
公司也从善如流，刘菉记得公司的第一个食品供应商，就是她找来的。当时各个中心的设计和规划，她也都参与了。
“像泰国，我们请了一些当地艺术家给我们做壁画；像印尼就有很多竹子的元素；像澳大利亚，我们会把茶水处，就是喝咖啡的地方，设计得特别大，因为他们喜欢边喝咖啡边交流。
我们尽心服务我们的客户，包括各市场的团队，也一定是聘请当地人做总经理、销售和社区主管等。因为只有亲近顾客，才可以快速满足他们的要求。”
先行于客户需求
使用共享办公空间，一般以为自由工作者和新创企业为多，事实上也有不少企业选择进驻共享空间。在JustCo中心里，我看到一些设计和公司招牌商标等，完全按客户规划设置的“客制化企业办公室”（等同于客户把自己的总公司或办公室设立在该中心内）。刘菉告诉我，来自企业办公司的收入，将超出全部营收的一半。
面对不断改变的市场需求，JustCo采取灵活弹性的方案，让无论选择共同办公桌、独立隔间办公室、客制化企业办公室的客户，都能随时能调整需求，好让员工可以决定自己的工作地点和方式。
疫情后的新常态下，能让员工自由游走于公司、自己家中、靠近住家办公环境（如位于不同地点的共享空间）的混合式工作场所（hybrid workplace），将逐渐变得更受欢迎。在如此情况下，一些大型企业缩小公司内的办公空间，转而采用共享办公空间，是JustCo的2021年成交交易比2020年更好的原因之一。
JustCo还推出市场上首个按工作需求和分钟计费来提供空间的平台Switch。任何人除了可以即时付费使用JustCo中心的Switch区域，还可以走进安置在某些购物中心的Switch独立工作亭工作。
在乌节路The Centrepoint购物中心里的JustCo中心，刘菉向我介绍了那里的Switch区域，也带我参观置于购物中心内的Switch工作亭。看似大型电话亭的空间内，有隔音墙、舒适的办公桌椅、WiFi、蓝牙喇叭等等。当下心里浮上这样的念头：哪天邻居家装修吵翻天时，来这里！
特别一提，Switch是由JustCo投资的科技公司REinvent所开发。刘菉说，科技创新将帮助JustCo时时走在市场潮流前端，预先做出改变以顺应客户口味。
未来的扩张之路
问刘菉，离建立商业王国还有多远？“还远着呢！”
JustCo越开越多，她的功劳占多少？“哈哈哈！一开始当然比较多啦！因为一度我真的是管理公司一半的人。但是现在公司已经这么大了（有三百多名雇员），有蛮多高管人员协助管理。当然，功劳最大是我先生，因为他是真的那个开路和把舵的人。我一直都比较喜欢扮演支持的角色。”
未来，JustCo将专注于亚太市场，致力于成为区域内的老大或老二。
“我们还希望多开发几个市场，包括想要去越南、香港、马来西亚等。但是现在可能没有办法这么快，还要再看一下。日本也是，原本计划2019年起大事扩张，因为疫情被打住，所以刚刚才开了第一家，第二家应该是明年会开。一般上，我们在每个市场至少要有三间（三个地点），平均三到五个中心。”
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事业女性组将于2022年3月6日举办国际妇女节论坛，刘菉是演讲者之一。
《品》是这项活动的指定宣传杂志。
发型 EDWARD CHONG USING
ANTI-COLLECTIVE｜EVOLVE
化妆 BENEDICT CHOO USING CHANEL
造型助理 SHANNAHLETTE LIM
原文刊登2022年1月《品》
包真挚
Deputy Editor
曾经当过电视编导/记者。喜欢旅游，喜欢看书，旅游时喜欢逛书店。有时候会附庸风雅，进入一些博物馆、美术馆、音乐厅。念书时，经常跑书店翻杂志，不曾想过到杂志社工作，结果来了《品》。高兴这里认识你。